第8章 重启

可文姨娘却是个例外，文姨娘处父亲去的并不勤，更是少有上心之举，可偏生此次小产，父亲却大发雷霆，不仅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母亲，还派人.大张旗鼓的搜了母亲的屋，最后更是罚母亲跪祠堂一夜。

曾经她也想过，文姨娘是不是比母亲在父亲心里的地位要更重一些，所以才那般对待母亲，便是母亲小产，亦不过来瞧了一眼便离开，再未曾踏足过世安院。

后来她想明白了，父亲在乎不在乎不重要了，她只想要母亲健健康康的活着，好好的当晋川候夫人。

可一切都成了奢望。

但是现在，一切重新经历一次，她迫切的想要知道，父亲在得知母亲是被陷害时，究竟是何反应，是愧对母亲，还是对文姨娘从轻处罚？

她慢慢走过去，对着面前的男人福了福身，轻声道：“女儿见过父亲，母亲。”

晋川候淡淡瞥了她一眼，嗯了一声，“你怎的来了？”

“女儿夜里魇着了，想去寻母亲说说话，没曾想被安嬷嬷告知文姨娘这里有事，心下担忧这便跟着来了。”司嬿温声道，神态温顺柔和。

“这里没你什么事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便在这里待着，回去歇着。”晋川候拉了拉外裳淡淡道。

司嬿当然不愿就这么走了，她还没看到文姨娘的下场，岂会甘心离开？

“文姨娘往日里对女儿也甚好，这会子有事，女儿心里也忧心，左右回去也惦记，不妨便在这处等等，还望父亲应允。”司嬿再度福身。

晋川候却对她忤逆自己的意思而皱眉，正待要张口将人撵走，母亲陈氏温婉开口道：“燕奴也是一片好心，不过你一个姑娘家确实不便待在这里，若真忧心，且先去别处候着。”

话音刚落，屋里又是一声尖叫，两个嬷嬷开门出来，手上衣裙上盆里鲜红一片，神色也很是凝重。

紧接着一个大夫走出来，司嬿定睛看去，发现并不是她叫巧心请来的那个。

晋川候侧身看去，神情冷淡，“情况如何？”

那大夫拱手道：“回侯爷，贵姨娘情况不妙，此番小产是中毒所致，命是保住了，只是孩子......”

后面的话自是不必说，都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
晋川候皱了皱眉，“你确定是中毒所致？”

“小人确定，这毒并不厉害，但是长久积累下来，虽不致命，但对孕妇却极为不利，轻则小产，重则殒命。”大夫神色肃穆道。

晋川候扭头对身旁的长随郑宽冷声吩咐道：“去查。”

郑宽领命而去，司嬿冷眼看着并未做何举动，反倒是一旁的陈氏皱眉道：“文姨娘自有了身子起一应吃穿用度皆是单独安排的，怎会有人能够下毒？”

仿佛是喃喃自语，说完后又对晋川候道：“侯爷，正巧我也传了个大夫来，不若一块瞧瞧，也好安心些。”

此话一出，那大夫神色顿时几不可见的一变，似乎是恼羞成怒般道：“夫人是不相信小人的医术吗？”

这般近乎诘问的语气已然是大不敬，陈氏却并未在意，只轻笑温声道：“张大夫莫恼，只是此事事关重大，倘若真是中毒，不知要牵连府内多少人的性命，便是为着那些无辜之人，多点保障也是好的，非是不信你的医术，但既然有此机会，又何不再仔细看看，你说是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