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、
梅朵坐在床铺上,见顾予淮还没有回来,心里有些忐忑。
手指搅着衣摆上的穗子,目光越望越远。
刚刚那个心不在焉的吻,她已经有所预兆。
自从答应要办婚礼之后,她对顾予淮的依恋越来越重。
而顾予淮却不再像当初那样,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,莽撞而直率。
她是想过男人只是一时兴起。
可梅朵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热情疯狂的爱,他同草原上那些莽撞的汉子不一样,会带她体验各种新奇的事物。
可唯一遗憾的是他结了婚有家室,她一次次的拒绝,可是终究沦陷在热情里。
看他为了救自己,甚至抛下妻子,她感动得无以复加。
就像坚冰被太阳晒化,在偏爱里软成了一滩春水。
她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,不要求名分,也不会去江城打扰他和妻子。
她只是想要一份纯粹的,独一无二的爱。
又有什么错?
她没有做错任何事,还想尽办法讨好江絮宁。
为什么到头来像是她十恶不赦,在这里承受内心的煎熬。
那杯被打翻的酒同样淌进了她心里。
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她忍不住捂脸痛哭起来。
可哭了没多久,面前的男人就拨起她遮住面容的珠帘。
“我的小梅朵,最近怎么越来越爱哭了?”
男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情,梅朵刚刚的胡思乱想一扫而空。
她破涕为笑,顺从的将下巴靠上了顾予淮的肩。
窗外霞光隐约,顾予淮一件件脱下梅朵的衣服。
像是拆一份珍贵的战利品。
两人肌肤相贴,从天亮纠缠到日落。
直到有人打猎归来,在山崖底下发现了一辆越野车。
顾予淮猛地推开梅朵靠在他肩膀的身体,急匆匆裹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跑。
“你说什么?!”
他目眦欲裂,从牧民口中问出了车牌号的信息。
那就是他的车,是昨天晚上江絮宁独自开走的越野车。
他们一路上开着这辆车,游山玩水。
偶尔江絮宁见风景好,便铺一张野餐垫。两人就这样躺着,看着高远的天就觉得十分幸福。
他们从江城一路到了这里,这辆越野车却掉下了山崖,摔得粉身碎骨。
而里面也不见了江絮宁的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