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安夏眼神闪了闪,咬住嘴唇,眼里闪着泪花,有些欲言又止地开口。
“瑾年哥哥,姐姐......”
“姐姐她看见是那伙犯罪分子,把我们两扔下车自己开车跑了。”
安禾消失不见的前两年,江瑾年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对待,从来没有过越界的行为。
直到一年前,她将醉酒的江瑾年扶进他的卧室。
意识不清醒的江瑾年把她当作了苏禾压在身下。
理智告诉苏夏,江瑾年现在认错了人,他心里想着的人并不是她。
可她也偷偷暗恋了江瑾年三年。
苏禾和江瑾年在一起时,她一直保持着距离,默默把这份暗恋埋在心里。
但经过两年在同一屋檐下的相处,苏夏内心的渴望越来越深。
她不再满足于做他的妹妹。
于是她主动环上了江瑾年的脖子,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。
一夜云雨。
第二天苏夏醒来,江瑾年在一旁抽烟。
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七八支烟头。
见她醒了,江瑾年告诉她,以后她就是他的女朋友。
一年的恋爱,好不容易走到未婚妻的位置,苏夏以为自己即将得偿所愿。
可没想到苏禾竟然回来了。
从安禾回来的那一刻起,安夏就知道江瑾年这三年来从未忘记过她。
他看见安禾的第一眼,不是恨,而且久别重逢的庆幸。
如果现在让江瑾年知道安禾为了引开犯罪分子,开着车和他们同归于尽,那他这辈子心里都会有她的位置。
活人是争不过一个死人的。
她决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心里还念着别的女人。
江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江瑾年。
“你怎么还想着那个贪生怕死的女人!”
“三年前她带着赎金逃跑,打掉我的孙子。”
“三年后她再次抛下你和安夏自己开着车逃跑,这样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值得你念着她这么久吗?!”
江瑾年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,眼底酝酿着风暴。
“安禾,她自己逃跑了?”
江母眼泪直往下掉。
“安夏亲眼看见的,她难道还能污蔑自己的姐姐吗?!”
“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,你们的命就没了!”
说完她拉住江瑾年的手,哀求道。
“儿啊,别再想那个女人了行不行?你们都已经离婚了,让她走得远远的吧,别再打扰你的生活了!”
“有这样的女人在你身边,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,妈不想体验一次失去儿子的痛了。”
“你和安夏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?”
江瑾年沙哑着嗓音道。
“妈,你放心,我已经不爱她了。”
“你们都出去吧,让我一个人静静。”
安夏想要留下来,江瑾年却仿佛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,先一步开口。
“夏夏,你也出去吧,我只是头还有点痛,想一个人安静休息而已,不用担心我。”
听了这话安夏也不好再开口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离开病房关上了房门。
江瑾年闭上眼,心脏处传来一阵一阵抽痛。
明明三年前就已经知道安禾是个只爱钱的女人,为什么现在还对她抱有期待?
他早就该认清楚,安禾对他的爱根本就是假的。
她眼里只有钱,她爱的只有自己。
他不该爱上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。
......
在医院修养几天后,江瑾年回到江家。
恰好拍的婚纱照已经洗了出来,工作人员将照片送到别墅让安夏挑选。
安夏兴致勃勃地翻看着相册。
“这一张抓拍得恰到好处,瑾年哥哥看向我的眼神里都是满满的爱意,留下。”
“这一张也好看,大海的蓝色和婚纱颜色很配,放在卧室正合适。”
“还有这张......”
江瑾年怔怔地看着对面兴奋的女人,思绪不自觉飘远。
他和安禾结婚时只拍了一套正式的婚纱照。
其余的照片是用了他们恋爱以来的所有合照,做成了相册集。
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写着按下快门时他们的故事。
有他在海边背着安禾追海浪。
在大草原上两人头对头躺着看向蔚蓝色的天空。
在学校樱花树下互相倚靠着看书。
......
每一张都是不同的地点,但不变的的是他们脸上始终幸福的笑容。
那套婚纱照被安禾放在了相册集最后。
她说,那代表着他们恋爱阶段的结束,婚姻阶段的开始。
随后她又买了一个新的相册集,将婚纱照再次打印了一组放在最开始,约定每年要拍一组新的照片,将相册集填满。
可他们只拍了一年,便再也没有后来了......
安夏察觉到江瑾年有些心不在焉,关心询问。
“瑾年哥哥,你怎么了?是不喜欢这些照片吗?”
江瑾年回过神来,起身淡淡开口。
“我有点事,照片你来决定就好。”
江瑾年径直上楼去了书房。
他站在保险柜前看了好半晌,才缓缓输入密码打开了柜门。
里面装的并不是金钱珠宝,而是一个有些破旧的铁皮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