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

　　寒池中有灵泉，加上纪瑶棠耗费自己心脉打造的聚灵阵。

　　墨渊上仙的元神悬浮在其中，氤氲的光团在缥缈的灵气中微微发亮。

　　我盯着盘坐在其中的纪瑶棠，厉声问道：

　　“师尊，鹤家满门是你屠尽的吗？”

　　“为什么啊，他们何其无辜。”

　　她睁开眸子轻叹了口气：“我也不想的鹤宵。”

　　“可是你的血越来越没用，阿渊的元神要消散了。”

　　“若不是不想伤你，我怎么会炼化他们。”

　　“要怪就怪你们的血脉相近啊。”

　　我猩红着眼，握紧拳头忍着心里的愤懑：“就为了个已死数百年的人？”

　　“你连婴儿也不放过。”

　　“他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。”

　　这句话像是触动了她脆弱的神经，原本清冷的脸变得愈发疯魔。

　　“不过是一群下界罪血，怎么能和我的阿渊相提并论。”

　　她哈哈大笑，指着我道：“你还有他们，都是我饲养的养料。”

　　“懂了吗？蠢货。”

　　“原本还想把你投入无尽海中打磨打磨元神，让阿渊用的更顺手些。”

　　“如今却是等不及了。”

　　说罢嫌恶地一把把我挥入阵中，“百年之恩，以命相抵。”

　　“如今是该你偿还的时候了。”

　　我闭上眼，汹涌的情绪困在胸腔，声音异常沙哑：“就为了我这个养料的元神用的更顺手些，你就屠了鹤家满门208条性命。”

　　“你要我的命，拿去就是。”

　　眼前忽地闪过这些年来我们之间的相处，所有喜怒哀乐汇成一把锋利的剑刺向我。

　　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涌出眼眶。

　　我面容悲怆：“何苦设这么个骗局，又何必要了他们的命。”

　　“师尊，我当年真的很后悔跟你一起回来。”

　　许是我表情太过悲戚。

　　纪瑶棠微微一怔。

　　她面容复杂的看着我，却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。

　　我全身灵力所剩无几，已成为粘板上的鱼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