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绵绵走到小卖部,付了两毛钱,接通了周父的电话。
“爸爸,帮帮我吧。”
“我想离婚了。”
电话那传来了沉默,最后是一声叹息声。
“好,宝贝女儿,回家吧,你喜欢的花今天刚好开了,回来看看吧。”
眼泪滴在电话线上,周绵绵点点头,“嗯,回家。”
挂断电话,周绵绵蜷缩在地上。
月光移上了她的头顶。
周绵绵忽然想起,她和郑煜霖的第一次见面。
那一天,她去给爸爸送午饭。
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郑煜霖。
他微笑冲她点头,笑容明媚的让她晃了神。
又想起,她遇到棘手的工作,心烦意乱时,是郑煜霖坐在她身边,沉默的为她列好方案。
那是她第一次觉得,有人像爸爸一样可靠。
她看着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,渐渐光芒四丈,看着他站在阳光下,却比阳光更耀眼。
回忆密密麻麻,在此刻陡然串了线,一历历在周绵绵眼前上演......
哭到最后,周绵绵失神的趴在胳膊上。
这场孤注一掷的爱情,她输了。
输的彻底,输的不体面。
周父把周绵绵接回家时,她发起了高烧。
烧了两天,体温才渐渐退下。
这场离婚计划也随之后延。
这天,周绵绵喝着粥准备去看电视,却没想到楼下小卖部有人喊她接电话。
周绵绵还没碰到电话,就看见一旁的郑母冲她笑嘻嘻的喊道。
“绵绵,我给你和煜霖带了家里的土特产。”
“你和玉莲相处的怎么样?”
周绵绵没说话,郑母就明白了。
“放心,妈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。”
周绵绵张了张嘴,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。
郑母却无所谓的拍了拍她的手,“没事儿,好孩子,你尽管带我去找玉莲就行。”
郑母说完就要上楼,周绵绵连忙拦下她。
“郑玉莲住在郑煜霖的房子里,不在这,他们两个都不住在这。”
郑母脸色一沉,让周绵绵带她去郑煜霖分配的职工宿舍。
两人刚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的嬉闹声。
周绵绵心中沉闷,面色却淡定的敲了门。
一开门,入目的就是郑玉莲开放的短裙,瞧着应该是长裙,被她自己剪短了,大腿尽数露出;胸口也剪了一个缝,依稀能看见她胸前的沟壑。
郑煜霖就站在她的身旁,搂住了她的腰间。
周绵绵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,刺痛感让她一时没说出话。
但很快,她就讥讽道:“玉莲,你的腰不舒服吗?我看煜霖一直在给你揉腰呢!”
话落,几人竟都愣了一下。
没人想到周绵绵竟然会直接把话挑开。
郑母脸色铁青道:“从今天起,我就住在京市里,玉莲往后都和我住一块,要是她的梦游症再犯,我就直接带她去医院住!”
“妈!”郑玉莲震惊的看向郑母,“我要和煜霖哥住一起。”
她没想到,郑母竟然会拿医院威胁她!
“你要是再犯神经,你就去医院!郑玉莲,你别挑战我的忍耐!”郑母愤怒的看向郑玉莲。
感受到身旁人的颤抖,郑煜霖抿了抿唇,犹豫了一会儿,“我和周绵绵没有生孩子的打算,玉莲住我那里也能住的下。”
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
“郑煜霖!你想让她毁了你吗!还是你想逼死我这个老不死的!”
郑母气的拍胸口顺气。
“今晚,今晚你就搬。”
郑玉莲红着眼,哭着跑下楼。
郑煜霖眉头紧锁,心烦的看了眼周绵绵,“把我妈大老远喊来,就是为了赶走玉莲,现在你满意了?”
肩膀被撞得疼起来,周绵绵却不顾疼痛,她抬头看向郑煜霖,轻笑,“嗯,满意了。”
哪怕这件事不是她做的,但这个结果的确是令她满意了。
郑煜霖憎恶的看了她一眼,就去追郑玉莲。
周绵绵站在原地,乖巧的给郑母洗水果。
爸爸和她说过,离婚报告很快就要下来了。
.......
忙了一天,周绵绵原本就病着的身体只觉得更加疲惫。
她回了家只想赶紧洗澡睡觉。
正要推开房门的那一刻,她瞥见了门后露出的半截水果刀,和另一只手上带着的红绳,像郑玉莲手腕上的那根。
不等她作出反应。
下一秒,那水果刀就朝她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