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之骁也看见了我。
一改醉汉模样,迅速爬起来,踉跄地奔向我。
我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。
程之骁摔倒在我面前。
狼狈至极。
五年没见,他的胡子长到快要淹没脖子。
脸色惨白,眼神浑浊,浑身酒气。
“阿溪,我没在做梦吧?”
我睨着他,没说话,直接从他的身上跨了过去。
我以为见到程之骁只是一个小插曲。
毕竟只要看见他就觉得晦气。
没想到晚上回酒店的时候,他就蹲在我门口。
他换了衣服,剃了胡子,看起来和五年前没什么两样。
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双眼睛。
从前是冷漠不耐,现在则满是懊悔,在我面前摇尾乞怜。
“让开。”
我冷硬地命令他。
“阿溪……”程之骁可怜地抓住我的裤脚。
“我好想你。”
我呵笑出声,“是吗?那真可惜,程总,我对你只有恨。”
“阿溪,我知道错了,都是我的错,以前年少轻狂不懂事,现在你能给我个机会吗?”
“死刑犯还能有缓刑,我是不是……”
“在我眼里你还不如死刑犯。”我直接打断他。
“程之骁,我劝你今晚多喝点酒,还能做个梦自己骗自己。”
“长夜漫漫,当心失眠遇见鬼,到时候你连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说完我打电话叫来酒店的保安。
打开房间门准备进去。
程之骁不依不饶,哪怕在保安的控制下,依旧死死扒着门框。
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乞求我。
“阿溪,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!”
“我一直觉得亏欠你,你又那么优秀,我担心你会离开我,所以才会监视你。”
“至于陈玉,是我一时瞎了眼,结婚证上的名字是她哄着我加的。”
“后备厢的那件内衣是我大哥死前借了我的车,是他们俩留下的。”
“至于那些录音,那晚是我喝多了把你当成了她。”
“阿溪,这些我都解释清楚了,求你,不要离开我好吗?”
程之骁在那里絮絮叨叨半天,都是在为自己开脱。
我冷静地看着他哭天抢地,丝毫没有程家继承人的风范。
我想起白天助理的话。
“整个程家都被陈玉掏空了,财产全转移了,现在只剩下程之骁名下那点股份。”
我叹了一口气。
“程之骁,一个男人最大的价值就是解决问题和勇于承担。”
“我从前瞎了眼,这两样你都没有,你只有逃避、堕落。”
“就和从前你想要博取父母关注一样,明明有那么多的方式,你偏偏选择最轻松最堕落的办法。”
“做男人做到你这个份上还真是丢人。”
程之骁眸色先是惊讶,后是灰败。
他还在试图博取我的同情。
“阿溪,你走了,也带走了我的命,我所有的精气神。”
“这五年我生不如死。”
“生不如死的只有你吗?”
我不耐烦地打断。
“难道你生不如死了我就要原谅一切吗?”
“我原谅一切回到你身边,要原谅的不只是从前的那些事,是这一生和你相处的每一个瞬间,还要辜负我的妈妈、孩子,辜负我曾经受过的所有苦难。”
“这段感情只在你的眼里是意难平,在我眼里,你是下头,是恶心,是我人生的污点,是我午夜梦回辗转反侧的时候都会觉得晦气的存在。”
“程之骁,当年溺水而亡的为什么不是你!”
程之骁眼里一片死寂。
松开了我的裤脚。
被保安拖走。
我看着他死狗一样的状态,感觉在看一个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