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安置在全城最好的私立医院。
顶级的医疗团队为我做了全面检查。
右腿骨裂,腰部旧伤复发,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。
沈宴一直守在病房外。
等我处理好伤口,他才走进来。
“为什么不早点联系我?”他问。
“我……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沈宴是高中时代初恋,后来因出国留学分开。
再后来见面是三年前的地震,他在另一个塌陷区被困。
是我偶然发现了他,用尽力气搬开碎石,并把身上唯一一瓶水给了他。
之后便再无联系。
后来他找到我,给了我一个号码,不管什么时候,不管任何困难,只要我需要他万死不辞!
“三年了。”
沈宴的眼神很复杂,“我既怕你找我是因为过得不好,又期待你能找我。没想到再见时,你过的是这种日子。”
“江涛的公司,我已经让法务部处理了。”
“他的所有黑料和偷税漏税的证据,会在明天早上出现在税务和监察部门的桌上。”
“他完了。”
我静静地听着,心中没有太大的波澜。
江涛的死活,我早已不在乎。
“谢谢你。”我轻声说。
“该说谢谢的是我。”沈宴说,“你救过我的命。”
第二天一早。
江涛公司破产清算的消息就登上了本地财经新闻的头条。
罪名是恶意偷税漏税,以及巨额商业诈骗。
公司的所有资产被冻结,银行账户也被查封。
江涛从一个风光的企业家,一夜之间变成了负债累累的阶下囚。
江家的别墅也被贴上了封条。
我公公婆婆,连同陈静和小明,都被赶了出去,流落街头。
江涛被刑事拘留,他想见我,被我拒绝了。
我的父母也被请进了警局,协助调查非法拘禁。
他们被放出来后,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。
“小薇,你不能这么狠心啊!”我妈一进门就哭天抢地。
“江涛到底是你丈夫,小明是你儿子啊!”
“你就为了一个外人,毁了自己的家?”
我爸指着我的鼻子骂,“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白眼狼!”
“你快去求那个沈宴,让他放过江涛!”
我冷冷地看着他们,“他推我下楼梯,想让我死的时候,你们怎么不说他是我丈夫?”
“那个小畜生抓着我头发,说要推死我的时候,你们怎么不说他是我儿子?”
“你们为了讨好江家,打我骂我的时候,怎么不说我是你们女儿?”
我的话让他们哑口无言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也是一时糊涂。”我妈还在辩解。
“滚出去。”我指着门。
“李薇!你反了天了!”我爸怒吼。
“保安。”我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。
两个高大的保安立刻走了进来。
“把他们请出去,以后我不希望再见到他们。”
“你这个不孝女!”我爸的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在走廊里回荡。
我闭上眼睛,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。
离婚协议书很快被送了过来。
江涛在拘留所里签了字。
他净身出户,儿子的抚养权也归我。
当然,我不会要那个儿子。
沈宴的律师已经帮我办好了断绝母子关系的一切手续。
从法律上,我和那个小畜生再也没有任何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