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风阅读

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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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婆婆把这事做得滴水不漏。

　　每次给老人们送货，都挑我们不在家的时间，

　　还叮嘱他们“烂在肚子里也别往外说”。

　　可她每天往家里搬的纸箱越来越多，楼道里堆得像座小山，

　　傻子都能看出，半个小区的老人都成了她的“客户”。

　　更离谱的是，她居然学会了玩抖音。

　　每天举着手机，对着镜头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奶粉，吧唧着嘴说：

　　“瞧瞧这奶香味！喝了它腿脚利索，爬六楼都不带喘气！”

　　我看着屏幕里她夸张的表演，再瞅瞅垃圾桶里越堆越高的空奶粉罐，心里直发毛。

　　就算是正经奶粉，这么个喝法也得喝出毛病，何况是三无产品。

　　老公每天早出晚归，根本没发现异样。

　　直到有天吃饭，婆婆扒拉两口青菜就放下筷子：

　　“这奶粉顶饱，我现在吃两口就够。”

　　可到了半夜，卫生间的灯总亮着，呕吐声一阵接一阵。

　　问她怎么回事，她还嘴硬：

　　“排毒呢！喝了这奶粉，身体里的脏东西都往外排！”

　　事情闹大是在一个周末。

　　我刚下班，就接到邻居电话：“快回来！你婆婆出事了！”

　　冲进家门时，客厅里挤满了人，茶几掀翻在地，奶粉罐滚得到处都是。

　　婆婆头发乱糟糟的，瘫在沙发上哭嚎：“他们要打死我啊！”

　　“你还有脸叫！”对门李叔举着手机冲过来，屏幕上是央视新闻的截图，

　　“看看！你卖的奶粉是黑作坊产的，重金属超标二十倍！我老伴喝了进医院，现在还下不了床！”

　　老公脸色瞬间煞白，抓着婆婆的肩膀：“这到底怎么回事？！”

　　几个老人七嘴八舌说了起来，从虚假宣传到吃回扣，

　　一桩桩一件件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
　　“报警！必须报警！”有人喊了一嗓子。

　　婆婆突然扑到老公腿上，指甲都掐进他肉里：

　　“儿子救我！妈就是想赚点零花钱，赔点钱行不行？我不能坐牢啊！”

　　警笛声由远及近时，婆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
　　猩红的血沫从指缝里渗出来，她晃了晃，直挺挺栽倒在地。

　　客厅里瞬间乱成一团，老公蹲在旁边手足无措，

　　而我看着满地狼藉的奶粉罐，只觉得一阵悲凉。